她 的 工 作 就 是 製 作 紙 花 。 用 剪 刀 把 色 紙 剪 碎 ， 製 成 一 朵 朵 梅 花 或 玫 瑰 花 ， 然 後 把 它 用 膠 紙 纏 在 鐵 絲 上 ， 就 像 一 朵 朵 鮮 花 出 現 在 枝 頭 。

　 　 每 個 晚 上 工 作 三 四 個 小 時 ， 僅 得 幾 枝 梅 花 或 幾 朵 玫 瑰 花 。 她 的 工 作 很 慢 很 慢 ， 卻 十 分 細 微 ， 製 出 來 的 梅 花 或 玫 瑰 ， 就 像 活 的 鮮 花 。

　 　 她 是 一 個 年 過 花 甲 的 婦 人 ， 製 作 的 紙 花 並 不 是 用 來 自 己 擺 設 ， 也 不 是 自 己 出 售 。 出 售 倒 是 出 售 ， 而 是 替 老 人 中 心 作 義 賣 用 的 。

　 　 那 間 老 人 中 心 ， 雖 然 獲 得 公 款 的 資 助 ， 卻 不 能 完 全 解 決 財 政 問 題 。 每 年 都 要 由 中 心 的 一 些 會 員 ， 義 務 作 一 批 紙 花 ， 進 行 義 賣 ， 得 到 的 善 款 ， 進 行 補 貼 ， 她 就 是 紙 花 扎 作 的 主 力 。

　 　 自 從 兩 個 女 兒 出 嫁 ， 兒 子 又 常 年 在 內 地 工 作 ， 家 中 只 剩 下 她 與 老 伴 兩 個 人 。 老 伴 是 個 好 靜 與 內 向 的 人 ， 只 要 有 一 書 在 手 ， 可 以 一 天 不 說 一 句 話 。 她 就 不 行 了 ， 她 喜 歡 熱 鬧 ， 所 以 老 人 中 心 變 成 了 她 的 第 二 個 家 。 老 人 中 心 的 義 務 工 作 ， 變 成 她 消 磨 歲 月 的 最 佳 方 法 。

　 　 年 輕 時 她 是 一 位 白 衣 護 士 。 當 有 了 第 三 個 孩 子 之 後 ， 她 就 不 再 工 作 ， 留 在 家 中 當 主 婦 ， 打 理 家 務 ， 照 顧 孩 子 。 直 至 兩 個 女 兒 出 嫁 ， 兒 子 又 不 在 身 邊 ， 她 空 閒 下 來 ， 反 而 感 到 日 子 不 好 過 ， 做 點 義 務 工 作 ， 作 為 精 神 的 寄 托 。

　 　 製 紙 花 ， 可 說 是 她 的 拿 手 好 戲 。 連 續 數 年 ， 老 人 中 心 的 義 賣 紙 花 籌 款 ， 那 些 紙 花 大 都 出 自 她 的 手 作 。 她 不 惜 尋 找 勞 作 老 師 求 教 ， 務 求 精 益 求 精 ， 做 到 最 好 ， 義 賣 時 獲 得 的 善 款 也 會 多 一 些 。

　 　 老 人 中 心 的 經 費 來 自 東 華 三 院 ， 但 經 費 有 限 ， 使 一 些 必 要 的 計 劃 ， 無 法 進 行 ， 為 使 工 作 做 得 更 好 ， 中 心 負 責 人 便 發 動 一 些 熱 心 老 婦 ， 做 義 工 ， 製 紙 花 ， 完 成 之 後 ， 更 要 出 動 義 賣 。 她 就 是 這 方 面 的 一 位 積 極 份 子 。

　 　 只 要 有 閒 暇 時 間 ， 不 管 是 日 間 ， 還 是 晚 上 ， 她 就 坐 在 飯 桌 旁 ， 讓 一 朵 一 朵 紙 花 ， 逐 日 地 開 放 起 來 。

□ 王 　 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