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 天 早 晨 ， 不 過 是 八 時 許 ， 穿 過 南 山 路 ， 巴 士 來 到 虎 跑 路 ， 只 見 兩 旁 均 是 樹 木 ， 滿 眼 青 綠 ， 已 是 郊 外 景 色 。

　 　 在 動 物 園 的 下 一 個 站 下 車 ， 正 是 虎 跑 。 進 門 來 是 一 公 里 長 的 石 板 路 ， 溫 暖 的 陽 光 從 樹 葉 間 洒 下 ， 路 旁 是 琤 琮 流 水 ， 清 澈 見 底 ， 想 已 是 虎 跑 泉 水 。

　 　 遊 人 不 多 ， 間 中 見 以 水 掬 泉 水 抹 臉 或 輕 嚐 者 。 我 們 沒 很 多 話 ， 只 靜 靜 地 享 受 這 晨 早 的 寧 靜 ， 和 悅 耳 的 鳥 鳴 。 除 了 參 天 樹 木 外 ， 尚 有 濃 密 的 竹 林 ， 正 是 王 維 詩 中 「 幽 篁 」 的 境 界 ， 這 鳥 聲 更 如 天 籟 ， 配 合 完 美 。

　 　 漸 近 景 區 ， 忽 爾 鳥 聲 驟 然 停 止 ， 繼 而 開 始 的 是 一 首 台 灣 流 行 曲 。 正 半 詫 之 際 ， 見 竹 林 下 一 個 小 伙 子 手 持 笛 子 ， 埋 頭 埋 腦 在 吹 。 望 見 我 們 恍 然 大 悟 的 表 情 ， 他 並 沒 停 止 吹 ， 也 沒 刻 意 招 呼 我 們 買 他 面 前 的 笛 子 ， 眼 中 卻 帶 著 笑 。

　 　 我 們 也 笑 了 ， 是 一 個 多 麼 愉 快 的 早 晨 ！

□ 陳 　 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