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 國 老 作 家 柯 靈 ， 連 日 來 發 表 他 的 「 藝 苑 絮 語 」 ， 開 頭 第 一 節 就 談 到 笑 ， 引 用 了 柏 格 森 的 話 ， 說 人 是 笑 的 動 物 ， 更 認 為 笑 是 自 信 和 力 量 的 表 現 ， 笑 聲 裡 反 映 出 健 康 和 樂 觀 的 精 神 。
笑 ， 還 有 別 的 許 多 力 量 ， 記 得 一 位 當 護 士 的 朋 友 說 過 一 件 事 ， 她 們 病 房 裡 有 一 個 全 身 癱 瘓 的 小 孩 子 ， 不 會 說 話 ， 也 看 不 見 東 西 ， 父 母 早 就 丟 下 他 在 醫 院 裡 便 不 再 管 ， 只 有 護 士 們 天 天 替 他 換 衣 服 ， 幫 助 他 進 食 ， 為 他 轉 動 身 體 ， 不 讓 肌 膚 磨 捐 破 爛 ； 她 們 都 很 喜 歡 他 ， 每 天 服 侍 他 的 時 候 ， 必 定 是 一 邊 工 作 一 邊 跟 他 說 這 說 那 ， 許 多 時 候 他 是 全 無 反 應 ， 可 是 ， 偶 然 有 一 個 早 上 ， 他 像 是 聽 懂 了 人 家 對 他 說 話 ， 臉 上 露 出 莞 爾 一 笑 ， 護 理 他 的 人 便 受 了 感 染 ， 心 裡 暖 暖 的 ， 一 天 都 快 樂 。
我 十 分 為 這 個 關 於 笑 的 小 故 事 而 感 動 。 如 果 我 們 再 �� 意 一 點 去 收 集 這 些 故 事 ， 便 會 知 道 ， 笑 實 在 是 具 有 十 分 特 殊 的 魅 力 ， 可 以 使 生 活 變 得 舒 適 和 甜 美 。 可 惜 的 是 ， 日 常 所 見 ， 人 們 對 笑 都 笑 吝 嗇 ， 即 使 是 徵 笑 也 不 輕 易 展 露 一 下 ， 總 給 人 一 份 冷 冰 冰 ， 不 能 親 近 的 感 覺 。
人 們 的 長 相 各 不 相 同 ， 美 醜 有 別 ， 不 過 ， 算 是 不 很 好 看 的 臉 孔 ， 一 旦 和 善 地 一 笑 ， 便 會 化 醜 為 妍 ； 我 就 曾 經 研 究 過 一 個 朋 友 ， 她 長 得 並 不 好 看 ， 但 是 她 有 許 多 朋 友 ， 大 家 都 喜 歡 她 ， 甚 至 還 說 她 很 有 魅 力 。 魅 力 在 那 裡 ？ 我 很 快 便 發 現 ， 原 來 在 她 臉 上 ， 總 是 顯 現 出 真 誠 的 微 笑 。 很 奇 怪 ， 人 一 旦 愉 快 地 笑 起 來 ， 不 論 肌 膚 、 眼 睛 、 頭 髮 以 至 衣 服 ， 霎 時 都 閃 出 光 彩 ， 令 周 圍 的 人 都 受 到 感 染 ， 空 氣 也 變 得 溫 暖 愉 快 起 來 。
因 而 智 者 說 ： 笑 ， 世 界 跟 著 你 笑 ； 哭 ， 就 只 有 你 自 己 哭 。 如 果 整 日 板
著 臉 孔 ， 不 苟 言 笑 ， 是 自 己 把 自 己 放 逐 到 一 個 冰 冷 世 界 中 。 人 是 世 上 唯 一 會 笑 的 動 物 ， 是 造 物 的 賜 予 ， 藉 此 好 叫 我 們 能 互 相 親 近 的 。
◆ 張 君 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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