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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2003 年 七 月 | 第 311 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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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 子 寓 言 ： 有 形 體 不 全 者 ， 名 支 離 疏 ， 面 頰 藏 於 肚 臍 之 下 ， 肩 膀 𦢈 在 頭 頂 之 上 ， 胸 肋 夾 於 雙 腿 之 中 ， 髮 髻 朝 天 ， 五 臟 不 正 。 即 使 如 此 ， 他 以 縫 洗 為 業 而 足 以 糊 口 ； 替 人 卜 算 ， 足 以 養 家 。 國 有 徭 役 ， 人 人 躲 逃 ， 他 卻 大 搖 大 擺 地 在 路 上 走 ， 因 體 殘 而 免 於 徵 集 。 國 家 扶 貧 ， 他 則 因 病 疾 而 獲 救 濟 。 形 體 不 全 ， 不 能 為 世 所 用 ， 卻 能 保 養 自 己 ， 盡 享 天 年 ， 讓 健 全 者 羨 慕 。 支 離 疏 ， 形 體 殘 缺 ， 奇 形 怪 狀 ， 看 似 無 用 ， 但 在 現 實 生 活 中 卻 「 游 刃 有 餘 」 。 且 看 ： 他 能 躲 過 徵 兵 ， 逃 掉 徭 役 ， 避 開 社 會 上 的 種 種 災 難 。 莊 子 以 怪 誕 的 筆 法 ， 誇 大 支 離 疏 的 殘 丑 怪 陋 ； 又 以 調 侃 的 口 吻 ， 描 述 他 在 生 活 上 的 無 憂 無 慮 ， 逍 遙 自 在 ， 其 用 意 何 在 ？ 古 往 今 來 ， 社 會 上 多 少 仁 人 志 士 ， 營 營 役 役 ， 強 求 用 世 ， 不 但 身 心 交 困 ， 甚 至 命 喪 九 泉 。 世 人 只 知 「 有 用 之 用 」 ， 而 莫 視 「 有 用 之 險 」 ； 世 人 但 覺 「 無 用 之 苦 」 ， 卻 不 知 「 無 用 之 用 」 。 就 以 現 代 功 利 社 會 角 度 言 ， 兒 童 智 慧 未 開 、 長 者 老 退 病 弱 ， 每 因 欠 缺 生 產 力 而 被 視 作 「 無 用 」 。 然 而 ， 對 社 會 無 用 ， 對 本 身 卻 是 「 大 用 」 ， 且 往 往 得 到 特 別 的 優 待 和 照 顧 。 例 如 ， 舟 車 優 惠 ， 這 是 長 者 小 童 的 特 權 ， 為 年 青 力 壯 者 所 無 。 醫 療 和 住 屋 方 面 ， 特 設 高 齡 科 服 務 和 長 者 優 先 配 房 計 劃 。 申 領 綜 援 ， 長 者 的 成 功 率 也 較 年 輕 者 為 高 。 老 弱 者 乘 車 會 被 讓 座 。 即 使 遇 上 𠍾 機 ， 老 弱 婦 孺 會 被 放 行 ， 首 先 脫 險 。 俗 語 ： 天 生 我 材 必 有 用 。 老 弱 殘 障 者 ， 大 可 以 支 離 疏 而 自 況 。 即 使 年 紀 老 邁 、 軀 體 受 損 ， 生 活 上 或 遭 遇 較 多 限 制 ， 但 無 損 個 人 的 心 智 和 潛 質 ， 照 樣 能 得 到 生 活 智 慧 和 享 受 自 在 。 此 外 ， 不 要 忽 視 本 身 的 剩 餘 能 力 ， 依 舊 能 為 家 庭 ， 鄰 里 和 社 會 作 出 頁 獻 ， 助 人 利 己 ， 殘 而 不 廢 。 莊 子 ： 「 直 木 先 伐 ， 甘 井 先 竭 」 。 不 去 呈 強 出 頭 ， 免 被 奴 役 傷 害 ， 老 殘 反 能 保 存 。 況 且 ， 老 弱 只 是 老 化 過 程 的 自 然 現 象 ， 不 是 罪 過 。 即 使 加 上 殘 障 ， 也 無 庸 自 卑 ， 遭 遇 挫 折 而 能 屹 立 不 倒 ， 反 讓 人 尊 敬 ， 對 後 輩 起 示 範 作 用 。 ◆ 陳 明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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