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故事

*也也烏 | 2009年06月

刁蠻公主
  我自出娘胎,就受到父母的呵護,千依百順,後來才知道我的幾個姐姐都夭折了,到我出生的時候,母親已經是個超高齡產婦,為怕我也養不大,把我作男孩子打扮,我的乳名有一個美字,在後面加上一個仔字,所以人人都叫我美仔,父母當然視我如珠如寶,如有半點不如意,我就會發脾氣,媽媽會很難過,沉著面,不出聲,爸爸剛剛相反,不但沒有生氣,還哈哈大笑,笑到見牙不見眼說:[哈哈刁蠻公主 ! 哈哈刁蠻公主 !]看來爸爸很享受我的刁蠻呢 !

生性了
  到我開始懂事的時候,看到媽媽不心,原來我的內心也很難過和內疚,就會千方百計逗媽媽開心,她心情好了,我才會安樂,經常有一個念頭在警惕著我,[人的生命是那麼的脆弱,萬一我令媽媽傷了心,來不及補償她就離開了人世,往後的日子,我就會帶著遺憾做人] 我不敢再刁蠻,再不會惹她生氣,母親原本就是一個樂觀的人,後來更加開心地過日子.

老來從子
  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,哥哥去了英國,我和妹妹負起了照顧父母責任,他們喜歡和我住,有時也會去妹妹家,總是早去晚回,最多住一日就回來了.

  父親去世後,我發覺母親神情有些落寞,我說:[媽 !妳是否不開心] 她說:[妳哥哥在英國那麼遠,我沒有地方可以去,只能跟著妳] 我才明白媽媽的內心,始終有一些老來從子的觀念,我說:[媽 !我是妳親生的,生仔很痛,生女亦一樣痛啊! ]當時她沒有作聲,但我明白到,媽媽的心結解開了.

兒子的問題
  當年我的兩個小朋友還小,小兒子曾經這樣問我說:[為什麼婆婆說什麼,妳就做什麼呢 ! 我說:[將來你們長大一點,就自然明白了] 母親在1989年壽終正寢,沒有給我留下一絲的遺憾.

故事重演
  現在兩個小朋友已經長大,都成了家,有一回接到大兒子夫婦的電話,說在我家樓下,問我有什麼東西要買,我順口說:[買一些水蜜桃] 誰想到,過了兩小時,才見他們拿著一袋水蜜桃回來,我問:[又說在樓下,為什麼現在才回來,大兒子說:[問妳個新抱啦 ! 找遍整個九龍喇!] 我說:[哎呀! 已後不敢順口講說話喇!]

  小兒子夫婦更是體貼入微,最難得是,可以和我談心事,今天重演著昨天的故事,或許現在他們的兒女,也會問一個他們當年問過的問題吧!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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