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說組 優異獎
* 仇鉅和 | 2016年04月
我是松柏之聲讀者，耆英老友記年尚77歲，仍有工作係我心願與福氣，有幸藉此機會給我大吐心中情，將我以往所遭遇到、見到、聽到、嚐到的酸、苦、辣、甜滋味講出來大家分享吓！還有我要歌頌（1）做人兒女一定要識感恩父母養育之恩，燕子都會反哺，何況我哋做人，善恩福果，會自種自得的回報，（2）凡遇到逆境不雖氣餒低頭，全無人生樂趣，甚至有些人解脫自己寶貴生命，來逃避現實愚蠢行為，好又要過，唔好都要過，何必唔揀好的路行呢，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，你識感恩係有回報的一日，祗是遲與早的分別降臨給你，以下就是我成長歷程在香港的故事開始啦。
我是一位耆英長者，現年77歲，仍有工作做，係我心願，有奇蹟耆人故事，真真不折不扣本土人。香港長大曾渡過3年零8個月，日本侵華悽慘艱苦困難重重，炮火連天絕境生活，險些無命，幸得上天庇佑我媽媽，偉大力量精神，不顧自己生命安危，先顧自己兒女先，才顧自己的無畏精神抱負，不知她的勇氣何來，何必教她，給我看到清楚晒，這種舊頭腦舊思想，無文化學識又文盲典型，20世紀鄉村長大婦女，欠未有紥腳。她身體健康良好，生咗我們六姐弟出來，我係孻仔又係大仔，還我爸媽心願追到個仔，更僥倖我仍生存到今時今日，我亦回報照顧番媽媽，到100歲才離開這個世界，搬過三間護老院給媽媽，安享晚年。係待我經濟能力好些，又找間服務水準高些護老院給媽媽住，如此類推佛經有講，善思福果會自種自得的金句祗是遲與早的降臨，我明這個道理，故講出來給大家分享吓。
回憶我八歲童年識懂事開始，由於我家一家八口，租住地方很難，父親包咗一層樓來住，租番一間房給一位單身男士叫鄧四伯，他打西人工，專負責煮兩餐西餐給主人膳食，就攪掂收工好清閒工作生活。住頭房，我們一家人住二房三房尾房，住址九龍油蔴地上海街，近官涌街市，附近有一煤氣鼓，俗稱火井，現時土瓜灣木廠街煤氣鼓一模一樣。有一日我在尾房床上玩樂時，媽媽在廚房弄膳時間，無意中舉頭望上天空，突然發現天空很多飛機，不停丟野落海，即大叫媽媽出來看過究竟，媽媽一看即大叫，不好了打仗來啦，即拿起床頭背帶背著我落街先，再作決定打算如何是好。真大命天庇佑被福，慢一點都唔諗好彩兼幸運，我住隔鄰那棟樓中彈，炸中倒過來壓著我所住棟樓，相繼倒下不過幾分鐘，整個環境大變化出現眼前，不敢想像變為灰瓦，電影一樣即時飛砂走石，沙塵滾滾呼天喊地，救命聲不停叫兒女不絕於耳，慘絕人環情景警車救護車，不停來回搶救人命，這情境令我一世未能遺忘。後來查證，日本原想先炸煤氣鼓，可惜落錯彈，炸正民居如此烏龍，否則死得人多得很。因煤氣會爆炸大火連天，爆到邊飛到邊燒到邊好大鑊的，真屬不幸中之大幸，艱苦生活開始啦！
我們一家雖幸能團聚，未被戰火侵襲而失散，但苦難情況接踵而來，袋無錢米缸又無米如何是好？ 食糧靠捉老鼠、豆腐渣、芥蘭頭、 火燒過的白米、 花生麩來充飢，最後媽媽去做水客，帶貨上惠州變賣，例如香港恤衫賣15元一件，到惠州出賣可賣到30元一件，來賺取多少利潤來維持生活，但內裡很多隱憂。惠州水土非常可怕，又叫馬前水，香港人未必個個人能適應到，假若眼腫面腫胃脹，茶飯不思好快就玩完，客死異鄉。媽媽時常講給我們聽，假若太耐不見她回來，就當她走了不要傷心等等，你話慘唔慘呀朋友！真真無計之下又驚又擔心，唯有禱告上天，庇佑祈禱祝福媽媽，一路平安大吉，僥倖大難無事大步踏過，用此方法來維持生活。又帶第三位姐姐到惠州，給人做新抱仔，好過在香港等死，又帶第二位姐姐給人做契女，我跟住客鄧四伯到他工作處，幫手拾不用的麫包皮回來充飢。更屋漏逢夜雨壞消息又來啦！爸爸久病未癒入院不久，與世長逝走了。相隔兩月我第四位姐姐同樣病魔纒身，與世長逝同樣離開這個世界，祇剩下媽媽，大姐五姐六弟，我係孻仔等。晚上又要走鬼，間中有日本仔上樓找花姑娘，大聲兼夾惡帶刀槍下來拍門，個個懼到半死躲藏起來，免被捉去受淫慾之苦。
這種恐懼艱難壓迫生活，維持好一段時間，大約有一年半載時光，到1945年8月15號，日本投降啦！太平啦！自由啦！真的1945年8月30號，英國重新收回香港主權，正式結束香港三年零八個月的日治時期。我三姐在惠州市場相遇，相熟在香港相熟菜婆，開心得如有神助，即叫她帶她回港，所有費用盡快交還給佢等等，即時在路上當互不相識，只跟著她走，恐路途被人認出而捉回，這樣我們才能夠團聚。三姐就契咗菜婆做契媽，回報照顧番這老人家晚年，一世生活以感恩報答。大姐五姐在茶樓賣煙仔來維持生活，煮西餐四伯也年老多病，多時未癒結果入院不久又走了。我們由佐敦官涌街市，搬到旺角通菜街，用盡方法來謀生，先賣白粥油炸鬼、腸粉，收衫來洗與燙等等。媽媽又到西貢割草，擔回來賣，又用籐喼帶些刀仔鑊鏟銅鐵，刨仔穿薯仔針到街市兜售，有時擺在路邊賣等等。第三姐在工廠做車衣女工，到我孻仔第六位，家貧讀書少自然學門手藝，來謀生俗稱爛棉襖，我選三種行業去做學徒，第一學做修理汽車，第二學做修理電器，第三學做修理機器。先講第一種修理汽車，我有朋友在夏巴汽車廠做大偈，即大嘰介紹我入去，等左半年仍無消息，但我同學梁志深係神父介紹，一個月就OK咗。第二種修理電器，介紹人係我表姐夫同事，他在黃埔船塢工作多年，技工大師傅，學徒要求條件，要識中英文加減數才合資格條件，已準備功夫又等咗半年，一樣無消息。為咗希望入選做學徒要求條件，曾花錢去花園街找老師，私人上堂教中英文數學，每小時計算學費，都甘願付出，可惜又失望。第三種學做修理機器，今次輪到大姐夫介紹我，到他兒女契爺間廠，做學徒啦，這間廠叫棟記機器廠，專做階磚模具，攪色粉機，啤鑄鎖類零件，如鎖膽鎖牌零件等等，慘啦！唔講你哋會唔知，香港地無人事讀書少又無錢，係要受好多委屈呀！要忍氣吞聲唔怕蝕底辛苦，自量自己與家人的環境實力背景，尤其在20世紀時代的人心理，行為係好唔要得，若想成功真係好難好難，就要看每個人的忍耐及定力啦！我係從來未想過會學門手藝，要更辛苦的付出，對方仍未滿意，每天8點開舖，8點收舖。開舖後要在天井洗五人衣褲。老闆有三個仔兩個侄，然後幫老闆娘煮飯開飯洗碗，才告一段落。到下午大約一點鐘才到舖面學野，觀察師傅做野，老闆大仔出街接生意兼埋車床，二仔專做打磨，打磨兼嵌機件，三仔專做打磨，用單車送貨送鎖膽鎖牌零件到訂單廠商，兩個侄在第二工場，啤壓鎖類零件，若工作不足夠做，出番第一工場工作，每日工作如是。又到六點老闆娘買餸回來，又是一套幫手煮飯開飯洗碗，上舖清理第一第二工場雜物，要一一攪妥晒明天所需的準備工作，才到自己正式話休息啦！還要上閣仔界定紙袋，給明天第二工場壓鑄部所需用物料，凡是初一、十五日一定要掃刷乾淨天井，給紥腳婆婆，老闆的媽媽上香唸經之用。每日每月如是這種工作生涯，每年師生團聚日座談會，我同學與老師最初都不相信，做學徒有如此生活，齊聲叫不幹辭工，但自己同自己諗俗語話，同遮唔同柄係無辦法，唯有見步行步，自己要自量，人比人比死人，介紹人係我姐夫嚟架！不好麻煩人更多傷腦筋事，唯有死忍努力繼續做下去，做到唔捱得再作打算為上策。老師話花更多時間做，下欄野那有時間學到技能呢？ 自己偷師方法去學回答老師，此種僱工式學徒生活，都捱過咗一年有多。記得有次做野做錯咗，未得對方滿意，我有所解釋對方更怒，他拿起柴在打我，以前的柴係一擔擔，買回來的100斤為一擔，用藤圈圈著擔來，未經柴刀去劈的係平些，要劈的要貴一些，打我的師傅係老闆侄，我即時走，他一路追我，我心想你迫上梁山，機會來啦！我迫不得去警署投案，我忍咗氣好耐啦！現在係時侯爆發啦！互相在警署內對話，根據因由各說各話，結果我勝訴，老闆最初話要我賠米飯錢，補償損失才能走得，但幫辦話不合理，否則你要坐監，故此我才甩身，回舖執齊我自己衣服雜物，雞咁腳離開棟記機器廠，還我自由身，感恩上天賜我的勇氣，老師同學們的鼓勵，母親姐姐的支持，圍埋食一餐開心飯！
我仇鉅和經過如此艱苦的經歷，日本打香港悽慘事，第四位姐姐與父親的離逝，因餓死、病死，母親做水客，分分鐘會客死異鄉，水土不服，西貢山頭割草，山頭野嶺冒著炮火，隨時命中流彈死於山頭無人知，做小販姐姐給人做新抱仔，過契給人做契女，通通都是為生存保命而去奮鬥。而輪自己係是不是，更要爭氣生性孝敬回報感恩番母親呀朋友，否則都對自己唔住。使我深深體會到，人情冷暖，家貧讀書少，無人事關係扶助實蝕底好多好多的。
後來僥倖得表姐包租公囝囝，介紹我到土瓜灣下鄉道，精藝廠做公模學徒，這間廠是上海廠，專做駱駝牌暖水壺公模，老闆係上海人姓沈的，他日間出去接生意，不論砂廠布廠染廠，不論維修新配零件，一律照接大小通殺，所以長年足夠嘢做，日間師傅車野，夜間老闆車木樣，木樣用木製成的模型，車定給日間師傅照樣做，或參考老闆技術精湛細緻，還有圖紙講解，很詳盡交代程序，然後離開廠做其他任務，好一種上海人作風。例如上海理髮店，與廣東人理髮的服務水準程序，水準要求不一様，給我好清楚的分別看到晒，印入腦海中。沈師傅與沈師母對我相當好感，可能由於本人勤力，肯做不嫌辛苦，給我好多機會去親力親為，去埋機床操作加工，比起在棟記機器廠做學徒係兩個世界，時常使我要感恩才好呀！而突然有一次我介紹人的朋友，偉哥突然給老闆解僱，可能做錯嘢或種種原因我未清楚，全無提醒警告下就炒魷收工，使我都好怕常掛心頭，故不久我有預早通知老闆，我做到月尾就辭職不幹啦！好來好去合作愉快收場結果，留個好的回憶第一步。第二步開始有同學介紹我到西環士美菲道福盛機器廠，做補師學徒。這間廠專製造出產塑膠機有名，經過面試示範操作，由黎柱師傅評定要補師一年半期限，可升做大師傅打工啦！要當夜班鑼床操作崗位，結果日過日，月過月，年過年，真的到我滿師夠一年半期限啦！給我見識唔少機械操作技術，真要感恩第二位恩人黎柱師傅的教導培訓，賜給我技術灌輸經驗常識，我決定離開福盛機器廠，去闖一闖開吓眼界考吓自己，功夫仔可揾到食嗎？在一年半光景下，所學到所見到的係製造大小型、自動、手動、半自動的塑膠機，但未見過如何塑造塑膠模，大小型的如洗面盤大的，匙羮仔小的如何去製造呢？ 結果也給我找到這行業的廠去打工，更學識到唔少塑膠模的技術操作過程。可惜此行業要整日坐定定去操作加工模具才能完成，弄到我胃部不舒服，頂著鬱著時常要看醫生食胃藥，但好開心識到一班新朋友，不久亦預早通知老闆，不幹辭職，轉到新蒲崗崇佳美資廠做打工，埋搖臂鑽專加工大型五仟磅開車啤撥吼，與大型沖電洞身沖床機床等等操作，使我更認識到鍾士元各人。與仇澤霖博士陳登科文等等技術指導，與各種大小機床的操作，更使我深深感受到體會到，讀飽書有知識有理論，有文化係好大分別，與我們係唔同架！起碼講句說話已同我好大分別，呢幾點已深深印入我腦海，努力呀！努力呀！朋友！好羡慕他們的才能成就，更使我認識到龍門銑床、橫銑床、鏜床、平面磨床、圓心磨床、無心磨床等等，同時要求技術公差數字相高，公差數字百份0.002，俗稱兩個哣公差，比起做塑膠機公差尺寸要求有好大分別，使我大開眼界，工作大約有三年有多工齡時間，我福盛機器廠師兄弟黎祖有日來電給我，有間製造廠急請一位技工叫我去幹，人工福利相當好，他在這間廠鋁廠部工作，現五金部急聘人叫我考慮，經考慮過預早通知榮佳廠辭職不幹，滿師後第二次闖江湖。
第三間廠就是土瓜灣九龍城道美亞製造廠打工啦！由最初最粗打磨維修技工，轉入最糼細最精度平面磨床部技工操作，工作大概有年半時光，廠長要再提升我為技工組長，崗位工作要自行獨立，處理工作的分配，分擔廠方的負擔工作。工作得好快好快，又過咗三年有多的光景時間，最後我向廠長提出不幹，通知他預早請定人手。因我已訂咗日本機床，係日本崗本平面磨床一部，係用雙線電操作，假若機床到港，我會即時離開崗位等等，機床未到港我盡量會幫你，等廠方請到有人接手為止。我就實踐去闖第二步，自己攪小型加工廠，代客加工山寨式營業小生意，嘗試做小老闆生涯，脫離打工行列，趁自己有氣力尚年青，捱得起不怕苦這幾點的推動而去奮斗。時間好快兩個月差不多，力豐洋行通知我，所訂日本機床到港啦！送到那裡，通知洋行送去紅磡漆咸道328號二樓，這是我第一間山寨式小型加工廠，廠名叫鉅昌金屬製作，還訂多一部日本放大10倍投影儀放大鏡，因日本人頭腦靈活，可利用家庭雙線電，就可開動日本精度平面磨床，若其他英美法、台灣大陸國家，一定要工廠三相電才開動得，亦是我香港客首個訂日本崗本平面磨床，好大膽的嘗試，亦曾多次在日本製造廠內，試磨樣辦寄來給我研究，參考樣辦光滑度、光呤度可達到標準規格要求否？否則廠商仍未肯出貨，要等我答覆才肯出廠，這點證明日本人宗旨，好嚴謹及認真，絕無馬馬虎虎的態度精神，我即時覆OK可出貨啦，對方才寄來給我使用。因為兩線電起動，無三相電起動更快更有力的，故毛病就在這裡，我選訂日本雙線平面磨床，全為經濟方面著想，所以機床價貴啲我都要去訂，就是這原因所在，勞勞碌碌小型老闆，又捱過咗半年有多時間，積到有些客兩餐過得去，每月成本都幾辛苦，但內心好開心，達到願望再博希望，可惜業主通知整座要賣，預早三個月通知要搬啦，無計之下搬舖，搬舖忙忙碌碌，搬去土瓜灣榮光街39號閣仔，繼續營業下去，為生活為將來，為好景為願望，就要付出面對作戰下去，才能改變命運架朋友！我經常自我鼓勵自己，要有這種精神才得，月過月，年過年，在這裡又過2年差不多，生意額不算差，多咗客路，多人認識我手工技術，得各方認同和讚賞，為咗長遠計打算，希望找出更多一點客路戶口光顧，認識我的技藝手作功夫，決定又搬落地下計劃。所以第三次搬至紅磡榮潔街地下半邊舖，繼續營業下去，另外半邊舖賣上海麪舖，日間休息夜間才開舖，二房東做加工雕刻加工，佔後座連住家在內形式，一間舖分三組人生活方式營業方針，各有各做，楚河漢界，營營役役，大約在此兩年差不多時間。突發生大業主上門話要封舖，投訴我二房東欠大業主租，多時未能清還，我們全不知情，全無準備狼狽非常，不知如何是好，我地有租單保障，業主話就算封舖，唔會封到我所佔地方等等，嘆因搬來前拉拉電線，裝裝修已用去前所賺的金錢用得七七八八，又要供機真不容易過，現在又發生這件事，真是行路打倒退，中馬票有咁好彩就好啦！後同業主洪育其先生商量，洪生都好歡喜租番給我們，叫我做二房東包起大租，才租給我否則全部要搬走，整間舖收番自用，我經過考慮清楚，勢成騎虎迫不得之下決定大家繼續經營下去，同大業主商議下，鉅昌金屬製造廠仇生接手做二房東，辦正手續搬入後座。前舖半邊由我作主，再分租與其他行業，我先交按金與大租等等規矩原則手續，使我人生又走前一大步，大開眼界。
業主洪生在北河街有一大檔舖賣洋雜貨檔，毛巾花邊鈕扣檔，由太太把守看管，住宅住一層樓又大又濶，深水埗區家具，全部酸枝枱椅擺設，潮藉人樣辦生活，使我聯想廖創興銀行金句，克勤可創業，節儉可興家！真羡慕死我呀！地方佔大咗租項同樣大咗，生意門路也要變大一點才得，所以除來料加工外，包料包模一腳踢，一樣歡迎照接照做，還自己設計一款平面磨床，專用硬面批士鉗出售，防恐生意不足來充撐工夫，維持廠皮成本減輕負擔壓力，因以前自己係三房客，現在係二房東！甚麼皮費都要自己付晒先，慢慢才瓜分收回，這樣生活都算捱過，不論雜費電費租費都順利過關，大概又過咗兩年多時間，更幸美亞舊廠有關照，崇佳舊廠都有關照，每樣加工訂單係先報價，經過評估審批，才正式交給我加工，係不能隨便接到訂單，要有兩間廠比較，報下才合條件，才簽合約去代加工，所以話來不易架朋友，美亞廠來模來料代加工，做到達到標準合約要求的條件才收貨架！他一車車鋁料來給我加工，我用一盒盒製成的成品送回給美亞廠。崇佳廠來粗胚硬料給我加工，公差尺寸為0.002要求相當高，僥倖經過QC部門，檢測全部滿意收貨，給我打咗支強心針2支。我廠名叫鉅昌金屬製作公模廠，山寨式設備有大中小開車啤膠部，兩部自動啤中小型，鑼床車床兩部，3相電平面磨床一部，雙線電平面磨床一部，日本投影儀放大10倍鏡一部，釬機一部及墊處理設備等等。請有一位打工師傅，一位學徒，一位女啤工，自己做番一份。太太囡囡、媽媽外婆做包裝，間中自己出去接生意報價、交貨等。
如是者又過咗3年有多，真是好景不常，身體不舒服不爭氣，時常大便見黑，無暈無事，醫生多次勸告，再有發生要做手術無可避免。無奈結果要做手術，割去壞咗廢物，除在醫院休養，與在家休養外，間中出去巡吓廠內進度情況。如是者休養咗一段時間，大約個多月正常上班啦！告一段落繼續工作，繼續生活，我要活下去自我鼓勵奮鬥，日過日，月過月，在這時侯美亞廠長派人通知我有急事，請到廠長室開會。原來門較部門主管不幹，要急補空位，聘請我可否再入來幫手，要急答覆而信任我個人性格，與宗旨肯負責精神，再加上我以前離開廠前，有參予些工作無需考慮等等說話，代廠加工製品不用擔心，照收回廠整間鉅昌廠照收買，但全部生財工具，要折舊價計算出賣，俾晒優厚條件，給我選擇考慮。時間薪金福利歡迎提出，要盡快答覆方便公司，不再找人接替，而為我做過手術，又可減少操勞減輕辛苦，經濟負擔壓力等等，同我相議非我不請急需期望。我經過深思熟慮後，終於1982年5月1號正式上班，再重投入為美亞廚具廠服務效勞，接受聘書坐正門較部，主管職位啦！82年入廠開2班工作，我幫廠方攪到由84年，要開三班工作，通宵不停加工，工人原屬公司工，全部要轉自己工，用多勞多得法，成品每件計又有，每千件計又有，每位工友勤工起碼多咗，工作時間短咗，奬金又多咗，工友個個皆大歡喜。老闆廠長經理無不歡欣，整間美亞廠轟動一時，轉瞬間一做做咗24年，由門較部再轉入電腦工程部工作，真的05年7月30號，69歲的我寫上休止符，光榮退休啦！亦是美亞廠從未請過更高齡的耆英員工，以我為榮。人事部總經理溤健媚小姐，祝福我攞番支旗，回廠才好呀亞和等等，覆我會同感恩老闆人事部，總副經理廠長體諒關照多時。當我65歲夠期退休時，再同我續約13次，最初半年續一次，後期3個月續一次，到69歲為止，真真莫忘銘記於心，亦是我估都估唔到美亞廠請我咁耐，同時退休前我定咗個計劃，係退而不休的，身體還有勞動力，何必咁早收爐呢？
因捉棋子、養雀仔、抽煙、打麻雀、公園踱來踱去，我全無興趣，所以抽空到摩士公園學游泳，給我參加游泳學習班學會咗！而偶然機會遇到20年前，舊同事鄭錦釗，由他介紹我入救世軍長者中心，興趣班活動生活。因我剛踏出廠房門外，不識門路等他帶路。他係二胡中樂班高手成員之一，我在中心也學會唔少娛樂節目，如電腦上網、普通話日用英語、掃描集體舞、太極書法、剪髮技能，與聽佛學講座等，還有攝影技術，香港大學宿舍開放攝影比賽，也僥倖獲得個人優異奬，參賽作品係鏡頭下的古堡，奬品係自由神像，由西人校監頒發給我。間中做吓義工上門探訪，獨居公公婆婆，也有在居民協會，義務幫人剪髮服務等等。我聽咗10個月佛經講座，得知佛理佛學唔少理論常識資訊，係退休後才有些機會，去認識到你唔要錢，人要笑係唔方便抽到身，佛經講座完結，法師出咗10條題目，要求各同學任選一題，寫回一篇論文給法師評卷，作為聽後所得的心得交代。我選寫一題為，我認識釋迦牟尼佛，寫成論文給法師評閱。結果法師評語，知見正確四字給我，還獲一件禮物作為紀念，使我人生踏進一大步，眼光胸襟睇法都比以前唔同。退休前我作咗計劃，係退而不休的，曾去過百佳惠康紅A71做登記做倉務員，西貢科技大學做清潔工，都唔請話60歲咋。而偶然機會給我聽香港電台，第五台香江暖流廣播介紹，話中環將來會開一間，意式法式西餐廳，招聘退休長者訓練做侍應。當時開心死我，真係踏破鐵鞋無覓處，得來全不費功夫之感！即時報名參加受訓，所以我好僥倖訓練成功，由一張白紙做到好純熟侍應員，更感恩銘記莫忘，銀杏館兩位老闆郭同華姑娘，黎明輝先生，及陳光明經理導師、李家煥經理導師，苦心教導。與兩位麥敏媚姑娘、陳燕碧姑娘不斷努力，鼓勵打氣監察指導，才有今日的成績，正是先苦後甜的回報。衹要有恒心鐵柱磨成針，若銀杏館無這個平台給我發輝，係唔會夢想成真的願望，會實現的一天。感恩多謝，謹祝松柏之聲各老友記，閱後「我的成長歷程在香港」故事身體健康，精神愉快，福壽康寧。拜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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